唐诗不押韵,还是押韵?(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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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ting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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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不押韵,还是押韵?(转帖)

帖子 kanting楼主 »

kanting 写了: 2023年 5月 12日 04:39 说唐诗不押韵者

送交者: 定理

(终于有机会申公公一回,哈。) 楼下老本所举的‘不押韵的唐诗’,
用广州话读来,押韵押得狠啊。各位北蛮之后者,恶补两句广州话再上来诌吧。
首先应知道的是,广州话与英语的发音体系是八九不离十
(这与古中文的语序与英语语序的切合,相映成趣),绝大多数的广州音
都可以用英语字母来标音。所以让本定理拿老本的例子来,用英语字母来注音,
其押韵就不言自明了:

嫁得瞿塘贾,
朝朝误妾期。
早知潮有信,
嫁与弄潮儿。

老本说‘期’与‘ 儿’不押韵,但在广州话,‘期’是kay, ‘ 儿’是yee,
比成吉斯汗努尔哈赤污染过的煲冬瓜押多了。而且在广州附近的一些沿海乡镇里,
‘期’key‘ 儿’yee,更是押得天衣无缝。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在煲冬瓜里,‘回’‘杯’一个是ui一个是ei, 岔开了;
而在广州话,回’是wooee‘杯’是booee,押得北蛮们喘不过气来吧。

望君烟水阔,
挥手泪沾巾。
飞鸟没何处,
青山空向人。
长江一帆远,
落日五湖春。
谁见汀洲上,
相思愁白蘋!

老本承认在满州话里,“巾”(in)“人”(en) “春”(un)“蘋”(in)听上去象互相打架般;
而咱广州话是‘巾’gun(un与英文的枪炮之元音同)‘人’ yun, ‘春’chown ‘蘋’pun,
除了‘春’稍有异相外(但不象满州话里的那么异相),其他都很吻合。

以上是老本帖里所有的例子。其实例子是不胜枚举的。 北蛮对中文的污染,
尚不只让唐诗宋词押不起韵。还把中文字末的辅音丢掉了。
例如这里的东良心,其名‘郭’本是gog,尾巴有个g (所以‘郭’是个仄音,不信你们去查),
但北蛮硬把那g给割掉了,‘郭’成了个秃尾的guo, 变成了阴平,与韵律离题万里了。
弄的现在煲冬瓜里,字末的辅音只剩下个n, 否则就是那些硬梆梆的ang、ong、ing。
此歪风邪气,更被倭蛮们拿去变本加厉,把仅存的n都砍掉,
于是‘此叶何田田’变成鹦鹉学舌般的‘此叶何DaDa’了。

定理曰:真正的中国文化,被成吉斯汗残杀殆尽,只剩下两广,尚存些原汁原味者。
而现在指点江山的说客们,动辄侈言‘中国文化’长‘中国文化’短的,殊不知
其所谓‘中国文化’者,只是被污染了的他们自己的反映而已。
井蛙只见方寸之天地,就顾影自怜断定那是‘中国人的劣根性’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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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押韵的唐诗说起

送交者: 老本

很多人开始喜欢唐诗的时候, 多半是因为唐诗合轍押韵, 读起来朗朗上口。
等接触
的多了, 才发现有些唐诗原来是不押韵的。
如李益的《江南曲》

嫁得瞿塘贾,
朝朝误妾期。
早知潮有信,
嫁与弄潮儿。

这里的“期”和“儿”读起来是不押韵的。 有说法“儿”读作“泥”,
这样大约符合当时的读音, 也就押韵了。 这说法也许是对的,
很多类似的字如“倪”“霓”,现在的读音仍然是“ni”。
当然, 乐府一类的诗歌本身不是太严格, 也许他们本来可以不押韵的。
律诗也有些不押韵的, 杜甫的《登高》流传甚广: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读这首诗, 前面非常有气势, 最后一句突然有些泄气的感觉, 大约和读音也有些关系。
诗中间“来”和“台” 的韵母是“ai”, 应该押韵的第一韵韵脚“回”的韵母是“ui”,
最后一韵韵脚“杯”的韵母是“ei”。 依照现在的读音, 四个韵脚里只有中间两个,
也就是一半是押韵的。 但是律诗的要求, 是必须押韵的, 而在古韵书里面,
他们也是同韵的, 就是说, 他们过去的读音是押韵的。 有说法, 回字的古读音大
约接近“怀”。 有个台湾朋友告诉我, 在闽南话里, “杯”字读音近乎“掰”(bai)。
这样的话, 所有的韵脚就都押韵了, 有可能那些正是这些字在古时候的读音。
刘长卿的五律《饯别王十一南游》

望君烟水阔,
挥手泪沾巾。
飞鸟没何处,
青山空向人。
长江一帆远,
落日五湖春。
谁见汀洲上,
相思愁白蘋!

四个韵脚和韵母分别是“巾”(in),“人”(en), “春”(un),和“蘋”(in)。
也就是只有第一和第四个韵脚是按照现在读音押韵的, 中间两个不押韵。
有江浙闽南的同学, 你发的音也许正是古音, 能让这首诗完全合轍押韵的。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 在过去的韵书中, “冬”和“东”, “鱼”和“虞”
和它们所代表的很多同音字属于各自不同的韵,在诗词中是不能混用的。
按现在的标准,靠读音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分别“冬瓜”和“东郭”的dong,
“鱼头”和“虞美人”的yu 的。也许在当初, 它们的读音真的是明显不同。
再延伸一下, 顺便重复一下我的民族调和主义观点。
今天我们之所以能轻易意识到这些不同, 其根本原因还是语言本身的发展变化,
还有就是我们的祖先保存的文明是比较成为可能。唐朝後经历五代十国,
金/宋元明清数朝共千余年, 来自北方多个民族先后逐渐融入汉族。
这些少数民族包括五代十国时期的北方少数民族鲜卑羝羌羯等,
宋金时期的金女真人, 西夏党项人和辽国契丹人, 元时的蒙古人色目人等。
在蒙元统一中国後, 这些在北方的民族被统一称为“汉人”,血统和文化上完全融合。
明朝定都北京后, 从南方大量迁来移民, 是另一个来源的民族融合。
清初更是把一些东北满语整合进汉语中去了。 人群本体的变化
伴随有文化和语言的变化发展,较之唐朝, 明清和现代汉语的读音已经发生明显变化。
世界在变, 语言在变, 人也在变, 所谓天下一家。 古人的东西,
继承, 欣赏, 力所能及的话还可以顺便发扬一下。 原汤原味的古典,
没有必要, 也没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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